《倩女幽魂》：愛的執著與孤獨

伴著“永遠懷念張國榮先生”的字幕,我看完瞭新版電影《倩女幽魂》。據說該片四月份的海外票房是相當可觀的。但實事求是講,我對新版的影片並不是很感冒。看完後有種失望的感覺、被騙的感覺。當然這並非有意否定新版影片應有的價值和貢獻。 有網友甚至認為:此片堪稱新世紀初國產商業片的教科書,其觀影感受堪比好萊塢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一個標配產品——妖孽作祟、玄幻鬥法、香艷**、三角戀情,在新版《倩女幽魂》裡,這些劇情橋段成功的將動烟囱加箍加固作片、情色片、恐怖片的元素糅為一體,節奏張馳有度,敘事跌宕起伏,時而煽情,時而搞笑,演員該帥的帥,該懵的懵,該筋肉的筋肉,該大胸的大胸,再加上南朝鮮特技團隊的視效營造,從國產商業類型片的角度來看,幾乎找不出什麼短板。 這種說法雖然未必準確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此次葉偉信版的《倩女幽魂》的確在造型、場景、特效等方面與舊版相比有較大的突破。電影在美工、臺詞、佈景和特效等方面都是極為考究的。但新版最大改變還是應該在於:劇情中加入瞭現代人對於感情的思考,聶小倩、燕赤霞和寧采臣之間的感情糾葛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瞭不少觀眾的共鳴。 正如導演葉偉信反復強調的那樣:“每個年代應該有一部屬於自己的《倩女幽魂》……”可以說李翰祥的60版《倩女幽魂》是立足於海內外的社會現實,影片坐實瞭“鬼話”的時代背景:明清交際,異象紛呈,華夷混淆的亂世景象,影片中人物大有言在此而意在彼的意指。 到瞭87版《倩女幽魂》,則把自己的理想人格與亂世情結分別凝結在電影中不同人物水泥烟囱新建和故事情節上。可以說電影中燕赤霞把俠士的仁、勇、癡、義、狂都發揮到瞭極致,而寧采臣,則以“書生”身份,用自己理想人格搭救平庸自我,成全瞭浮世一段癡情。可以說87版的這個架構張力十足,精彩紛至沓來。(可參閱風間隼(能力越大危害越大)的“從‘中國鬼話’到‘中國神話’”) 而2011版的《倩女幽魂》則發生在突出英雄的“人性”的新近電影潮流之下。而人性的最好體現無疑就是愛情瞭。愛情是人類永恒的話題,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愛情觀,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高空防腐的愛情追求。所以導演在愛情上下功夫也就在自然不過瞭。新版電影給我最大感動的也正是電影所體現的對愛情的探索與追尋,所體現出的愛的孤獨與寂寞。 早在電影序幕開始時,電影響起的第一句話就是:“世間所有的事,都要我們去做選擇,正如一份感情,註定要消失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忘記她,或者,讓她忘記你”。可以說電影開始就很清楚暗示並交代瞭這一主題。 和舊版電影中燕赤霞無門無派,孓然一生,而新版的燕赤霞不僅是有師兄師傅的,而且新版《倩女幽魂》中燕赤霞由愛情旁觀者的身份變成瞭一個愛情當事者。身為獵妖師的初出茅廬的他,在她那回眸的不經意瞬間,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放棄瞭自己獵妖的目的,似乎是對她一見鐘情瞭;而作為一個有點天真無邪的小狐妖,竟然因一顆糖果,就忘記瞭彼此對立的局面,似乎是聞到瞭那股味道。之後他們總是在一追、一躲,一擊、一防之間一次又一次的相遇。 終於,因著不無哀怨而又百媚盡生的回眸一望嗎,因著一顆小小糖果,他們相愛瞭。盡管情節不無俗套,甚至幼稚,但在這一眸、一糖的相愛的瞬間,他們來不及顧及人妖的對立,來不及顧及各自根深蒂固的祖師訓則,深深相愛瞭。燕赤霞與小倩的愛已經超越瞭人妖之分,那隻是男女之間普普通通但炙熱的愛,既然愛上她,他內心就像寧采臣一樣,已然不在乎她是妖是人瞭。這似乎是一種不可逃避的命運,是宿命,又似乎是一種必然。但無論如何這都反映出他們對於愛的執著追尋,對於情的無法抵抗。 隻是燕赤霞的獵妖師的身份似乎註定瞭悲劇的發生。“妖道不兩立”的信念與價值觀,要“除妖伏魔,靖道人間”的地下隧洞防水堵漏職業操守……都註定瞭這份愛情的孤獨、寂寞與無奈,註定瞭當小倩的愛情與自己固有的價值觀發生強烈碰撞的時候,他將備受內心矛盾和所背負壓力地煎熬。他心裡的那種深深的糾結是痛徹心扉的,衛道或者愛人,上天給他的這道選擇題是個註定悲哀、孤獨的悖論選擇。“忘記對方或讓對方忘記自己”都是一種無奈,一種寂寞,烟囱美化並由此產生一種愛的孤獨。當燕赤霞選擇用神兵封存小倩的記憶,那是他對愛的孤獨與無奈的獨自承擔。這正好詮釋瞭哲人的“愛到深處就是孤獨”的雋語。而這種選擇卻又悖論式的反映瞭主人公對愛的執著與追尋,反映瞭他對愛的難割難舍。 他看著她趴在自己面前傷心欲絕,雖然她因那段情感記憶的封存做回瞭以前那隻妖,但他卻從此成瞭那片山林的守望者。在愛的追尋中獨自咀嚼那份愛的孤獨與寂寞。相信燕赤霞自己也可以意識到,隻是他不願去承認,他留下來降妖伏魔僅僅是表象,而畫地為牢一步不離自己的愛人才是他內心那份最堅定的羈絆。 當然小倩也是如此,雖然她的那段情感記憶被封存,卻無法封住她會因糖果而愛的情感戲言,在某種程度上,她和寧采臣之間的愛情,可以說是她在記憶被封存後對燕赤霞的愛的延續,盡管主角換瞭,但那份對愛的追尋與執著沒有換。雖然她知道那個大胡子是獵妖師,但她也知道那大胡子不會傷害她,甚至還會幫助她、救她。這難道不是那份愛的心靈的默契,不是那份愛的無法完全釋懷,抹去的是記憶,但那份心靈的痕跡卻是深入生命的。她的眼淚毫無保留地述說著她對他的愛一如記憶被封印之前那樣真摯而熱烈從未改變!所以對燕赤霞來說,即使生命行將逝去,但他應該依然是開心和幸福的,這麼多年的孤寂與思念在這個溫柔的眼神下,在這滴為自己而留的眼淚裡,得到水泥烟囱刷航标瞭最完美的升華。所以當電影結局時她記起那段情感時候,小倩選擇瞭與蘭若寺一起消失,或者說與燕赤霞一起消失更準確,這就顯得一點也不讓人驚奇。 同樣這份愛的追尋與孤獨也體現在寧采臣和聶小倩之間。相對於燕赤霞對小倩的那份厚重而執著的愛來說,的確寧采臣與小倩的愛要顯得單薄而無力的多——為瞭自己心愛的人願意去默默承受痛苦於寂寞遠遠比為她死更愛得深邃。但這絕對不是說小倩和寧采臣之間的這份愛就不執著,就沒有孤獨。對於寧采臣來說,當他第一次見小倩,實際就深深為她所吸引,隻是他本性的善良與清純,還有他本身的詩書禮儀的熏陶,使得他不敢有非份隻想。這反而救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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